第2章 不甘受辱

        原婉然恍惚以为堕入恶梦,梦中一只野兽披着蔡重人皮扑来,两人在地上滚做一团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吓怔了,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,只是本能地不管东西南北拼命挪爬翻滚,试图躲开蔡重。

        可男女天生体力悬殊,她又干了一上午粗活儿,挣扎不久,蔡重按住人一屁股骑上身,轻易把她钉在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原婉然不死心,举手推打、扭身抬脚要顶开蔡重,总不成功,足踝因为悬空在墓穴上方,每回落下时踝背狠狠磕碰洞沿。

        蔡重雷打不动坐视她晃动挣扎,方脸红光油亮,呵呵道:“破货,瞧把你给急的,老子还没开肏呢,就扭得这么起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原婉然羞愤叫了一声,脱口唤道:“黑妞。”随即再次反应过来,黑妞已不在。

        蔡重仰头哈哈大笑,“叫,你使劲叫,莫说叫只死狗,哪怕叫活人呢,看谁是酱坊里开除的伙计——闲人,大中午放着午饭不吃午觉不睡,恰好走过这儿救你?”

        原婉然听说,如堕冰窖。

        村人的确不会在此时上下山,她人单力薄,蔡重的确能想把她怎么着,就怎么着。

        蔡重接着道:“有人来更妙,叫他们传扬出去,就是老子奸了你,你反正失节了,除开嫁我,你没别的活路走。嘿嘿,到时不愁你不嫁我,只看老子肯不肯抬举你娶做正妻。聪明的,乖乖依了我,好多着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俯身凑近她脸庞,“破货,咱们香一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原婉然见蔡重方脸逼近,不由倒抽冷气,一手推拒,一手反掌遮住自己嘴鼻,侧过脸极力避开,当腮旁耳畔无法幸免着了他鼻孔喷出的湿气,她直欲作呕。

        蔡重要扳过她脸来,忽然留意她额心有一道梭子形状疤痕,长不过小指指甲片长,因为时日久了颜色浅,此时凑近才看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以前没这伤疤啊。”蔡重疑道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说的“以前”,乃是原婉然嫁前,那时他拿她当自家囊中物,见人就从头到脚打量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嫁前额头完好,嫁的丈夫韩一则是个无人敢招惹的主儿,那么有胆子在她头上动土的人便是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韩一揍的吧?”蔡重呵呵冷笑:“活该,教你不嫁我,现在又是破相又是破货,报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原婉然无暇理会蔡重奚落,侧脸贴在冰冷地上骨碌碌扫视——附近一丈地内杂草稀落,一截长长枯树枝横斜在蔡重斜后方,没一件能当成武器使。

        唯一顶用的锄头躺在她足下的墓穴,却无到手可能。

        怎么办,难道真要叫蔡重蹧蹋?她想到这里,情急喝道:“走开。”挥舞双手要抓蔡重面皮。这一去十指扑空,换回一记响亮耳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破货,躺平挨肏,不然老子打服了算。”蔡重骂道,瞪着她抬手作势要再打,神色异常狰狞。

        跟蔡重硬碰硬没有用,原婉然恍然醒觉,明着反抗徒然激发他更加暴虐对待,甚至可能伤及自己性命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飞速转动脑子,终于一咬牙,放开双手垂落身侧。

        蔡重微笑赞许,“识相,且等着,老子马上叫你晓得男人的好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要做快做。”原婉然别开脸,咬牙道:“这儿花蛇多,天快下雨,它们要爬上地面,我不想挨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蛇”字入耳,蔡重不由自主打了个大大冷颤,可眼珠子只匆匆左右一转,便黏回原婉然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此刻原婉然躺在地上,发丝凌乱,别转看向他方的小脸浮现大力挣扎引起的红晕,神色绝望。

        蔡重咽下口水,这柔弱的样子看了就教人想肏。

        转瞬他记起,“肏”这档事已经有人对原婉然做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探向原婉然胸部重重抓了一把,原婉然失声叫痛,抬手格挡,却教他下重手拍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妈的,”蔡重啐道:“老子认识你多久,一根手指头也没沾到,韩一一来就开苞,我倒成了拣破烂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半撕半扒开她中衣,掩住雪白身子的万字绣纹肚兜才露相,便教硬生生扯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原婉然感到胸前一凉,情知自己上身没了丝毫遮蔽,她皱起脸,极力抑下尖叫反抗的冲动,平放身侧的手紧握成拳。

        嘀嗒一声细响,蔡重张嘴巴,一线口涎落下,打在身下人胸口。

        原婉然肌肤白细,胸前一双乳丘凝脂似光滑柔润,尖峰处乳珠粉嫩。

        蔡重看直了眼睛,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,抬手正要摸上佳人美乳,却听到原婉然一声骇叫,他正色欲薰心魂不守舍,闻声唬了一跳,又见原婉然撞鬼似地向自己斜后方,心里跟着怕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有蛇。”原婉然喊道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唱作俱佳,蔡重信以为真,一唬欠起身子半蹲着回望身后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才依稀辨出斜后方那条“蛇”不过是根枯枝,腹下便迎来一股撞击力道,却是原婉然趁他起身,抽出双脚踹他。

        原婉然深知此次奇袭不成功便成仁,原本身子乏弱,危急关头不知从哪儿涌来大气力,把蔡重一个男人踢到收势不往后摔,倒栽葱掉进墓穴。

        眼看蔡重消失在穴口,原婉然心跳大作,一阵头晕目眩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自知打不过蔡重,便示弱伪装依从,令他放松戒心,再利用他怕蛇的弱项趁机暪骗发难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,她终究没十足十把握能骗倒蔡重,如今计谋奏效,她几乎喜极而泣。

        到底她没哭,咬牙捺下哭意,颤巍巍爬起身,跑到黑妞那儿要抱走它。蔡重吃她暗算,恼羞成怒,指不定要作践黑妞尸体泄愤。

        可稍稍拉起黑妞,她便醒悟自己打算不切实际,黑妞身子沉重,抱着它势必拖慢脚程,若叫蔡重追上……

        黑妞,对不住。原婉然咬牙放下尸身开步跑,泪水滚落腮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跑出两三步,她由满目泪光望出去,朦胧看到两丈外的一株木兰树下立着一抹身影。